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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现今家具的案例，最近的也只是蝴蝶椅。对中国家具的设计的观点有些悲观。其实应该认识到，国内家具的现状是由外销转内销，由混战无序到慢慢由人在做设计原创；因为外销多数是生产加工贴牌，并且占过去家具生产的绝大多数，包括现在还是大多数，什么时候内需真的调动起来时，就是中国家具设计井喷时。
以下为论文原文。
摘要：明治维新以前，日本的传统家具借鉴和学习中国汉唐家具文化。至近代的明治维新开始，日本开始积极吸取西方家具设计思想及造型、工艺与技术等工业化成果。笔者通过对日本传统家具在近代化进程中“西化”的家具造型以及吸取西方现代主义风格的大量案例分析，探究了日本从传统家具到近代家具在造型与风格演变发展的轨迹。
关键词：日本传统家具； 近代化； 西化； 家具造型
家具的造型与风格可真实地反映出一个国家或地域的文化特色与审美情趣。在不同的时期，家具的造型受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审美意识及科学技术的影响，并不断地发展变化。日本传统家具造型在近代化进程中受到西方文化与艺术的冲击，从模仿到与本国传统文化的融合，再到自主创新，在不断的探索中发展前行。
1 家具近代化与西化
1.1 家具近代化
日本家具近代化是指日本在近代时间段期间，家具产业发展变化的情况与过程。日本近代家具特指1868年(明治元年)明治维新至1945年(昭和20年)期间生产与制作的日本家具。而近代家具在整个历史时间段中的发展历程，我们把它称为家具近代化，是一种转化发展的历史过程和结果。
1.2 西化
西化，又称西方化、西洋化、欧美化，是指社会在产业、技术、法律、政治、经济、生活方式、饮食、语言、宗教、哲学及价值方面采纳西方文化的进程。西化一词来自日本，属于舶来词，也是东方国家的特色词语，明治维新时期大规模使用。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初，以开埠为起点，日本开始了“西化”历程，社会思想、生活方式、城市风貌、建筑风格等都受西风浸染，发生巨变。“近代”对于东亚地区的社会历史和文化的发展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型期，这期间日本在思想、生活方式和体制等方面发生了深层的“西化”转变。
2 西方古典家具的导入
近代日本兴起的西洋家具最早是幕府时期用于接待外国人的，随后成为侨居日本的外国人专用家具。大约明治时期才真正迎来西洋家具的时代。在西洋人的主导下，西洋家具的制作迅速发展起来。由于受不同社会时期的文化艺术、生产技术和生活习惯的影响，西方古典家具经历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变化和发展，形成了多种风格特征。在明治初期，家具、室内装饰风格是从欧美风格演化而来的形式主义。所谓形式主义是指：根据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洛可可式、古典式产生出的建筑和家具、室内装饰样式，被称为经典样式[1]。引进西洋技术需要招聘外国人，政府出于政治目的聘请意大利人、德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等各个国家的专家，他们纷纷提出各自的风格。日本明治初期，从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再从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到维多利亚式，完全照搬了混乱的欧式风格，不断地吸收各种家具样式。从日本政府的立场来说，既不知该采用何种风格，也没有设定具体标准[2]。
3 “西化”的家具造型特点
西方古典家具的引入，人们对于家具外形的审美情趣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一贯地欣赏中国传统家具的样式，对于这些西洋家具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日本对西方古典家具造型的吸收和应用，笔者总结出如下特点：采用西方古典家具的曲线造型；采用西方的分段式造型；引入西方机械造型美等。
3.1 整体的曲线造型
从图1还可看出，加法口算和减法口算的发展趋势较为一致．在这7种口算中，add12、jadd12、2-1退位、2-1不退位这4种广度为3类型的加减法口算，学生在四~五年级的口算速度发展最快；而口算广度为2的3种口算类型中，add11和jadd11在一~三年级发展最快，1-1不退位在二~三年级发展最快．由此可说明，小学二年级和四年级是口算速度发展的关键期，其中口算广度为2的发展关键期在二年级，而口算广度为3的发展关键期在四年级．
图1中是混合文艺复兴和洛可可风格样式的椅子，座面有包衬，靠背是洛可可流行的球拍形。这种椅子在明治初期盛行一时。由于西欧、中国、日本的各样式杂乱糅合，明治政府时期制作出的气球背型椅就是这种混乱样式的成品之一。
图1 日本西化家具的曲线造型[2, 3]
Fig.1 Curve modeling of Japanese furniture learning from the west
图2 诸工职业竞图
Fig.2 Figure of occupational competition of all
图3 明治天皇的勤学椅
Fig.3 Diligence chair of Emperor Meiji
图2中《诸工职业竞》锦绘中有一幅“桌椅制造”图。其中描画的椅子是明治时代工匠正在生产明治时期最具代表性具有曲线感的西洋椅子[4]。图3勤学椅外形风格似赫普尔怀特，造型更加活泼曲面。勤学椅外形风格似赫普尔怀特，但使用白木制作，意在表现出天皇的神格。
3.2 采用西方的分段式造型
分段式造型，也叫做“穿靴戴帽”，即可分离式的上部、中部和下部[5]。在建筑领域最先提出，特指引用西式风格建筑的顶部与底部造型，套入传统建筑的骨架中去。日本在出口家具中迎合外国人的审美喜好加入西方家具的分段式造型。在明治6年（1873）的维也纳世博会上，日本参展的漆器因工艺精良、具有独特的神韵而广受好评，从而引起了西方人的关注和喜爱，于是，明治政府成立了一个半官方半民办的公司——起立工商会社（松尾仪助社长），召集80位漆器工艺家和60位工匠，专门生产用于出口的分段式造型小箪笥（柜类家具）[3]，在国外还设立了销售分店。日本传统的箪笥都是无腿直接放于地面的低矮柜类，但不符合西方生活方式的需求，所以不论是最早的起立工商会社生产的出口箪笥还是后来的芝山象眼（以象牙为主，使用牛马骨、青贝、龟甲、珊瑚、玛瑙、孔雀石等材料在家具或工艺品上立体地镶嵌花鸟人虫）出口家具[2]，都会把日本的低矮形制家具改为分段式造型的高形制家具，以迎合西方人的使用需要。如图4、5中出口箪笥加入西方家具中的弯腿和拉挡，变成了高形制的分段式家具。
图4 明治起立工会社出口小箪笥[3]
Fig.4 Qi Ligong company export small Dansi in Meiji time
图5 芝山象眼出口家具[2]
Fig.5 ZhiShan elephant eye export furniture
据明治五年《东京府志料》记载，明治四年一年椅子的销量为18 550把。在明治初期，日本家具的“西化”是从引用西洋椅子开始的。日本生产和进口的椅类家具中，出现了不同样式的西洋家具。与传统的日本家具不同，为了达到最美观的视觉效果，西洋家具中的主要品类椅子都是曲线型，日本生产的椅子的框架体具有典型的、优美的连续曲线和线脚形式（如图1所示）。
图6 洋服箪笥
Fig.6 The bamboo box for western-style dress
3.3 引入西方机械造型美
西洋家具是西方资本主义工业化的产物, 家具的造型局部很多运用了机械化加工，利用机械化技术生产的家具腿足丰富多样[6]。西化时期之后日本传统直线型的腿足渐少,开始崇尚曲线的西洋腿足式样并为传统家具所借鉴, 日本传统家具中借鉴和引入了旋木腿式、狮爪脚 、涡卷腿等西洋腿足如图7、8所示。
图7 西方巴洛克、洛可可风格常见腿足变化类型[6]
Fig.7 Western baroque,rococo style common leg - foot change type
图8 西方桌腿旋木常见形制[6]
Fig.8 Common shape of western table legs
在日本，明治政府初期制造的高级西式家具主要是上层阶级迎接外宾所用，如鹿鸣馆、迎宾馆、明治皇宫等。设计的家具样式是仿西洋风格，而且在历届日本劝业博览会上均获奖，然后被应用到改革开发机构并推广和运用到欧美建筑样式中。北海道改革开发机构于明治六年（1874年）设立了工业局，木工厂配备了圆锯、竖锯、车床等木工机械，在美国人指导下开始生产西式家具和门窗，这就是日本最早的家具工业化工厂[3]。随着引进西方机械设备及生产技术的不断娴熟，大量的机械加工家具被生产出来，用于西式洋房、简单的洋馆等。
图9 借鉴西洋家具的腿足造型
Fig.9 Legs learning from the western furniture
日本在借鉴西洋家具的腿足造型上，采用洛可可时期的造型居多，很少用巴洛克时期的腿足造型，选用最多的腿型为安妮女王式样、狮子爪式。引入机械设备之后，引用新古典主义的形制，以直线和矩形为造型基础，腿型为雕有直线凹槽的圆柱，脚端又有类似水果的球体，或圆柱槽型腿或刀削型腿（图9）。除了腿部大量运用西方机械化的旋木技术，当时很多家具构件中（如：装饰柱式等）也应用了机械化旋木造型（图10）。
图10 日本家具的旋木构件装饰
Fig.10 Rotary wood leg of Japan's western furniture
4 现代主义影响下日本家具的“简洁”之风
随着西方现代设计文化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新风格样式被引入日本，如新艺术运动、Artdeco风格、现代主义风格等。日本传统家具在不断的吸收融合的过程中，根据本国的技术条件、审美需求等因素，逐渐形成了家具发展的方向。
近代设计进入日本最初是“新艺术派”，时间是明治末期。正是新的资本家阶级和中产阶级振兴的时代。建筑和家具的形式主义已经终结。伴随着近代建筑和近代家具的普及，繁琐装饰和夸张的东西慢慢被人们所排斥。从大正时期到昭和时期，家具多少有些新的设计，但也提倡更简化的设计。当时“新艺术派”就像一股清流注入日本，简洁大胆的曲线和直线的构成，直接使用木材设计制造，与极尽雕刻之功的西洋家具截然不同。新艺术样式在20世纪40年代时成为流行样式。它首先在日本的商业建筑上被大量运用，接着影响到了中等级别的住宅。最具代表性的是旧松本邸。图11、12中以直线形为基调的简单而有力的设计，与比利时的亨利·凡·德·威尔德和英国的查尔斯·马金托什的风格很是类似。
图11 旧松本邸椅子
Fig.11 Chair of old Matsumoto house
图12 新艺术风格手扶椅子
Fig.12 Art nouveau armchair
经过新艺术运动之后，进入日本的“分离派”设计风格时期，家具则变得更加自然简洁、朴实亲民。对日本而言，不管是新艺术派还是分离派，欧洲的设计总是复杂多样的，而日本接受的都是其中制作最简单，却又是西洋家具风格的设计。而分离派就是通过机械切割，镶嵌和直线组合为基础的设计，其工艺简单、设计单纯、自然，因价格低廉能够大量生产，而被越来越多的咖啡店、餐馆、会馆、中档住宅用作室内家具而兴盛起来，大正时期分离派风格达到全盛期。在近代化发展阶段，日本开始出现可拆装和组合式家具（图13、14、15）。
图13 可拆卸书架及分拆图
Fig.13 Bookshelf and spinoff picture
图14 接待用组合家具
Fig14 Reception furniture
图15 1928年家具装饰展中展出“简洁”家具
Fig.15 Furniture decoration exhibition display“simple”furniture in 1928
这个时期，日本的家具界终于在德国工作联盟之后，随着欧美近代化知识的普及，也开始了家具研究。其中“型而工房”是以建筑家藏田周忠为核心带领同仁组织开始试验活动，其最具代表性的是“听竹居”室内空间，是“茶室和风造”进行新的和洋折衷的一种尝试（图16、17）。外观是赖特风格，内部又有着茶室的日西合璧住宅。整个空间及内部陈设采用直线型造型元素，明快的日式工艺，营造出简洁与摩登茶室的感觉。椅子的造型也是非常简洁，以直线为主的简约风[2]。
对于现代主义风格，日本人吸收了北欧的曲木家具造型特点，政府也对国产曲木家具大力支持。为了保护国产家具，禁止进口,1907年,日本引入曲木技术,1911年成立了秋田木工株式会社,并开始了曲木家具的规模化生产。因此，曲木国产家具得以很快的发展，出口也盛行一时，被餐馆、啤酒馆、医院、政府、商店等广泛使用，价格也合适，住宅用也非常方便。在日本最初的制作有东京曲木（明治43年即1910），大阪泉曲木（明治38年左右），秋田曲木（明治43年即1910）（图18）。1954年柳宗理推出的“蝴蝶凳”形体简洁优美，成为了日本家具曲木技术的代表作品，享誉世界（图19）。
图16 “听竹居”室内
Fig.16“Listen bamboo home” interior
图17 “型而工房”实验家具作品
Fig.17 Experimental furniture works
图18 秋田曲木家具
Fig.18 Akita Qumu fuiniture
图19 蝴蝶凳
Fig.19 Butterfly stool
5 结论与启示
通过前文对日本传统家具近代“西化”的造型与风格的分析，发现日本家具造型的演绎轨迹就是一条由简入繁再入简的演变过程。如对于西洋家具的样式选择上，与同时期中国的乾隆时期选用繁复的巴洛克、洛可可造型样式与雕刻装饰相比[7]，日本“西化”早期，主要以洛可可、新古典主义家具风格当中相对简洁的曲线样式、旋木腿型为主。至近代化进程的中后期，随着新艺术风格、装饰艺术风格到来，日本同样选取了简洁的直线之风，主要借鉴了比利时新艺术风格与德国分离派风格。至现代设计开启，日本继续延续并吸取了北欧的自然、曲线、简洁之风[8]。但简洁并不意味着简单，日本的家具设计向西方学习先进家具思想与技术，都是在延续自身传统文化的基础上汲取外来先进文化的精髓[9]。
近代时期是中日两国处于社会转型的重要阶段。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中国和日本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生活等方面表现为“西方化”。生活方式的变迁是家具发展和演变的推动力，基于文明冲突、技术文化交流的家具工艺技术的引入，为中国和日本走向现代家具奠定基础。因两国的社会背景不同，家具在近代化演变的过程和产生的结果迥异。日本的传统家具通过近代“西化”进程的积淀逐渐形成本国家具特色，中国的传统家具却在近代发展中几乎散失了传统家具的优良基因。从日本传统家具近代化演变中家具造型与风格的“模仿”到“创新”的过程中，家具设计者应该清晰的意识到：在原创家具设计的道路上，既要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又要吸纳世界家具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与设计理念，并对外来先进文化与技术进行创新性设计。
在传统家具近代化的进程中，日本传统家具与西方艺术相遇。在不同的时期所吸纳的家具样式是随着现代设计的发展方向而行，如从西方古典家具到近代西方新艺术、现代风格家具的引入。在最初的大量照搬模仿的过程中，日本在不断地尝试与本国传统家具相融合，找寻符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审美趣向的家具造型。日本人从近代西化开始就坚持将本民族的审美趋向与西方艺术的折衷平衡，并注重自己传统技艺的传承，使自己的家具走出了独具特色的发展轨迹，我们应从中得到启示。
作者：郭莹莹 戴向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