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式服务体验:一位“莞式服务”者的自述

一位“色情服务”者的自述

虽然仅仅过去了一年多,阿晓(化名)几乎已经忘记了她曾经在东莞的那些日子。具体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了,“那应该是东莞麻涌镇。”《中国经营报》记者提醒她。“哦,那应该就是,反正距离广州很近,大多数客人来自广州开发区。”她傻笑了几声。

在大多数人眼中,阿晓是一个只有22岁的傻妹子,在老家开了一家内衣店,每天忙死忙活都是笑嘻嘻的。“现在生活的圈子里,基本没人知道我曾经在东莞待了一年多。要不是强哥说你是他多年的朋友,我也不会再提起当年的事情。”阿晓很认真地说。强哥也是她当年的客人,但也是强哥劝她离开这个行业,并且为她找了一条做生意的门道,所以她很感激强哥。

赚钱与罚钱

她是2011年来的东莞,那年只有19岁。“来之前,其实也猜到要干嘛。”阿晓说,但介绍的同乡姐妹没说透,她也就没问。只是跟家人说来广州打工,没敢说是东莞,“反正就是想多赚点钱呗,不想每天再半死不活的打工”。

不承想,来到东莞也让她累得够呛。第一次进公司,是由一个资深同事介绍经验,“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她应该去做推销员,把一切都说得自然而然,而且告诉你能赚很多钱。”阿晓言道。然后就是看影碟,“第一次看的确有被里面的内容吓到”。但她没有想到要离开,“因为前面告诉你能赚很多钱,然后你再看这些内容,你会认为这就是你要学习的服务技术,就像流水线拧螺丝一样。”阿晓说。

“如果你当时不想干了,当即想走,公司会放人吗?”记者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晓说,她在公司那一年多,也看过有人来了就想走的,公司也没拦,只是“提出要交一笔保密费还是交通费什么的。”她表示,然后安排同乡做“教育”工作,最后那个姑娘也没走。

“没怎么见过暴力什么的,公司用得最多的招数就是罚钱。”阿晓说,迟到罚钱、电话响罚钱、客人不满意罚钱、服务内容不够罚钱、早退罚钱,“大姨妈多来了两天也要罚钱。”阿晓还是很认真地说。

她所谓的公司是一家靠近广州开发区的酒店桑拿房,在东莞色情场所里算是中档偏下消费。每天下午六点前必须到公司,“公司会安排工装,每套三百元,必须买”,然后有专人为你化妆,每次15元,也可以自己化。“我一般都自己化,他们化的妆都一个模子的,有时候害得我钟都上不了”。

行话里,客人点上某位小姐了,就是“上钟”。小姐每天起码要等到凌晨3点,如果这时候客人少,领班会安排一些人回家休息,如果客人多,则要工作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公司在附近为她们租了几套房子,五六个女孩挤一间。

“每天忙得躺下就睡,睡醒就上班,这一年多里,我就没怎么出去逛过。”阿晓说,一个月当中,小姐们例假时间是5天,这5天是不用工作且不用罚钱的,除此之外,每月起码要工作25天。如果小姐想要临时请假,不仅没有收入,还要向公司“买钟”。

产业链里的“产品”

阿晓的工作时间基本是等,“觉得闷了,你就打麻将咯,休息室里一般没人管。但他们打得很大,我一般很少参与”。客人来了,就每三个一组地让领班领进房间,然后就是自我介绍,一般是“客人好,我是来自××地方的×××”。公司为了满足客人的猎奇心理,小姐一般都是全国各地的报,“我有时候是湖南的,有时候是四川的,有时候是甘肃的。”阿晓表示。

“客人消费一次的价格是700元,我跟公司是一人一半。”阿晓表示,这就是她的全部收入来源,没客人就没任何收入。当然还有小费,“这要看运气,一般一周有个一两次给小费的就很不错了,一次顶多也就两百元。”她说。桑拿房规定是客人消费一次要两个小时,而且一分钟不能少。满打满算,一天能上到4次钟就已经很厉害了。“通常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能上三次,运气不好的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阿晓言道,平均下来,“每月的收入也就一万五千元左右,吃穿还要自己花钱”。

在阿晓口中,在钱的问题上,小姐必须与公司斗智斗勇。“如果客人有现金的,那就一定要让他们给现金,而且直接交到你手里。”阿晓说,再由你与公司结账。否则钱进了公司账了,“他什么时候给你他说了算,什么时候罚你他说了算”。

据记者了解,这基本是东莞小姐行业的中档收入。如果姿色稍好,又能进到一个高档场子,收入可以翻两番。但小姐属于产业链里的产品,通常都没有自主权。“你只有跟领班很熟了,领班带着你,你才有机会过去其他公司。又或者其他有活动能力的人介绍,但这种机会少之又少。”阿晓表示,这个行业都是比较封闭的,虽然也有一些活跃于各个场所的中介角色的人士,但通常都很难接触到。“有一次,有个同乡建议我隆一下胸,可以带我到大酒店工作,收入兴许能翻倍。”阿晓说,但隆胸的钱得自己出,工作起码得停半年,最终她都没去。

对于工作是否辛苦的问题,阿晓反而不是太注重。“以前不知道,也没有比较。反正客人付钱的这两个小时,你得把所有服务都做到。”她说,反正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看着客人的脸色工作,“不能让客人有一丁点不满意,否则会被公司罚惨了”。

干了一年多后,阿晓不再回东莞了。“我看到一些三十多岁还在干的小姐,熬惨了;也看到一些回老家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东莞的小姐;还看到一些从广州、海口过来东莞‘学习’的姐妹,好像她们打算干一辈子似的。”阿晓说,她很谢谢强哥,让她有机会永远离开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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