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家具红木”的工艺潜规则

进入盛夏,气候一天比一天炎热;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红木家具市场愈发冷清。究其原因,是因为前些年的“多快好上”让整个行业的“量”有了超常规发展,但“质”非但没有飞跃,反而让人提心吊胆。唤回红木家具的工匠精神,唤回真正意义的红木家具!在鲁班文化节上,黑檀之家两位雕刻大师现场进行了手工木雕技艺表演,并展示传统榫卯工艺、生漆工艺等特色,让人们见识了几近失传的琢玉蚂蟥工(又称玉雕工)。
话说在传统工艺美术的雕刻门类中,琢玉技法历来居于精致的高端。而在以名贵硬木打造的当代家具中,当代名师高匠往往也会借鉴琢玉的手法来彰显紫檀、黄花梨、黑檀(仅指苏拉威西条纹乌木)的材质美、工艺美与意蕴美,教人叹为“玉雕工”。迥然有别于机雕,笔筒上的精美浅浮雕纹饰,简练、圆活而又极致到位,为器物注入了艺术的灵魂。
然而,精工细作就意味着比他人付出更多,回报更少。正是由于对品质的严格把控,黑檀虽说在上海、嘉善两地工厂拥有百多位员工,产值却不及某些同等规模企业的五分之一。尽管如此,掌舵人李元容无怨无悔:“黑檀在极度恶劣环境下生长800年方能成材,上等料贵比紫檀,切不可浪费。更何况,红木家具需要良工细琢慢磨,才能成为一件上佳艺术品;制器宛如琢玉,我们愿意践行‘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精神。”
此刻,笔者不由想起上海市工艺美术大师、思兰红木总经理于志刚的一番话:“‘红木家具’是集‘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于一体的作品,而市场上更多出现的只是‘家具红木’,他们虽说由名贵硬木打造,但却只有家具的雏形,工艺粗糙,偷工减料。不明就里的消费者以为占了便宜,购买后却留下隐患。”笔者提醒消费者,必须警惕“家具红木”的工艺潜规则:

潜规则一:

白皮上色描花冒充红木。红木原材有心材和边材之分,所谓边材就是白皮(或称白边,如猪肉中的肥膘)。一棵树砍倒后,去除了树皮后的主干上白皮占25%左右。大红酸枝每吨二十万,白皮不过千元,相差200倍;经过上色和描画花纹等多道“化妆”工序,能与心材合为一体。然而,边材的硬度较差容易脆化,会大大降低家具的使用寿命,至于艺术收藏价值更不可同日而语。

潜规则二:

榫卯工艺变了味。正规的榫卯工艺,应当在不同看面、不同受力点采用不同的榫卯结构;传统榫卯制作通常被认为是“三年满师还只是新手”的技艺,非经验丰富的老艺人能胜任,否则很容易脱架、变形。由于行业飞速发展,行外实业人士纷纷介入,他们随便找些粗木工凑数,求规模,扩产能,正在加剧红木家具榫卯工艺系统的变味。他们的内结构榫头非常小,甚至用铁钉固定,这样的家具岂能流传百年?

潜规则三:

不做生漆烫蜡顶替。烫蜡好于生漆,这是“真实的谎言”!生漆工艺从打坯、擦漆、批灰、打磨、上色、揩漆,再加上荫干多达30道工序,需要一个多月完成,远比烫蜡工艺复杂。此外,生漆天然环保,自然蜡虽环保但产量有限,市场上大量使用以石蜡成分为主的人造蜡,富含二噁英。更何况,生漆是家具的外衣,只有做好后才能形成皮壳和包浆,烫蜡家具连成品都不算,何谈收藏价值?

(作者谢康系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工艺设计分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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